只是轻微地叹了一口气。
“你说话啊。”刚说完这句话,金.尼古拉斯就发现自己身前突然出现了另一个自己,一样的银发,一样的面容,一样的装束,唯一不一样的也就只有那么一双眼睛。他的瞳孔不自觉地缩了一下“该隐?”
“是我。”这是他三百年来第一次从金.尼古拉斯的身体里出来,他伸出手触碰到金.尼古拉斯的脸颊“你看,我们连温度都一样。”
金.尼古拉斯因为该隐的模样一时间也有些回不过神来,也就忘记拍开该隐的手。
“三百年前,有一个血族教你学会了爱,我却只想让你用学会的爱来爱我。”
金.尼古拉斯张了张嘴,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“其实我自己都不相信,我竟然爱上了你,因为爱你,所以”该隐并没有继续说下去,趁着金.尼古拉斯呆愣的片刻将唇印在了他的额头上。
银色的光从该隐的唇上蜂拥进金.尼古拉斯的身体里。该隐看着闭上眼睛的金.尼古拉斯,不禁露出了笑容。在你费尽心力准备恢复记忆,我又何尝不是为你费尽心力呢?
翌日,天空依旧萦绕着常年不散的云翳。
“我是谁?”
该隐浅笑“金.尼古拉斯,血族之王。”
“那你是谁?”他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,只觉得这人的笑容好看的过分。
“我么?”该隐这次将唇印在那双朝思暮想的柔软的唇上“你的王后啊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
☆、番外三
只有几十平米的屋子乱糟糟的,衣服鞋子什么的乱放一通,不算大的电脑屏幕上依旧是软萌的二次元妹子不知疲倦地撒着娇。
秦耘大睁着眼睛看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一切,鼻子里充斥着泡面的味道。用力地拍了自己的脸一下,清晰的痛感让秦耘稍稍回过神来。他看了一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显示,19:34分,一切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模样。
真的回来了?真的回来了吗?
秦耘赶紧从椅子上起身,他将窗帘全部拉开,窗户也大开着。他看着远处因为霓虹灯而显出轮廓的高大的建筑物,这才确定自己是真的回到了这个时代,也是真正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面。
房子很小,秦耘此刻却觉得空落落的。这不就是自己一直努力的目标吗?怎么真正回来了又这么难受?秦耘瘫坐在地,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给捏紧,甚至捏出了血。
他甚至不敢去思考,自己究竟是怎么回来的。
为什么记忆那么清晰,这一切应该用梦解释才更为合理吧。
手机铃声不识时务地响个不停,秦耘拿过手机,看着屏幕上显示着‘涛子’,想了想,还是接了电话“喂。”
“喂,秦耘,你怎么还不来啊?”
透过电话秦耘还是能听出马涛那边的喧嚣嘈杂,他皱了皱眉头“我有事,不去了。”
“哎,你别这样啊。这是咱们一年一次的大学聚会哎,到时候孙菲菲也来哦。”身为秦耘的室友,孙菲菲是秦耘暗恋对象的这事他一直都知道,大学毕业的时候还鼓励过秦耘跟她表白,只是不知道秦耘究竟有没有表白。
“我真不去了。”当马涛提到大学聚会的时候他才隐隐约约的想起来,不过他当时也没准备去,他以前的同学现在基本都是有为青年了,他去了又免不了一番对比,要女朋友没女朋友,要工作没工作的。更何况,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去。
“来啊,别矫情啊。全班同学都来,你别这么没劲啊。”
“就这样,我有点不舒服。”
听着另一端的忙音,马涛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,秦耘那小子竟然真的挂了他的电话。
“怎么样了?他还来吗?”
马涛摊手“阿南,他应该不会来吧,听他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对劲。”
“生病了?”
马涛点头“电话里是这么说的,不过还没等我说什么他就挂了。”
“算了,不想来就不来吧。”陆生南看着前面欢呼的老同学,扯过马涛“蔡凌然就在那边,还不快点过去,她现在还没有男朋友。”
马涛顿时眼睛一亮“谢谢了兄弟。”说完赶紧向有蔡凌然的位置走过去。
陆生南找了个靠窗的位置,看着这一群闹着的人,点燃一根烟安静地抽着。
电话铃声再一次响起,秦耘直接按下接听键“我都说了我不去了!”
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下“你小子刚才跟谁打电话呢?”
电话里那一段熟悉的声音让秦耘顿时想流泪,声音都有些颤抖“爸。”
“怎么了?谁欺负你了?”秦沛听出秦耘声音里的不对劲,感觉就跟要哭了似的。
“没有人欺负我,我,我就是有点想你和妈。”秦耘竭力忍住,可是眼角还是已经有了湿润的痕迹,还真是丢人啊,已经这么大了。
“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。”秦沛叹了一口气“明天回来吧,咱家又不远,你已经一个月没回来过来,我跟你妈都很想你。”
“嗯。”秦耘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水痕。
“有什么事你要是扛不住就回来,是在不行爸养你,反正已经养了你二十几年了,你也不用不好意思。哎呀,不多说了,明天早点回来啊,我给做一桌子你喜欢的。就这样。”
“我知道了,爸。你早点睡。”
“嗯。那挂了。”
“嗯。”
一个人痛苦的时候最怕安慰,特别是来自亲人的安慰,那会让他们本来就没那么坚强的心脏变得更加软弱。仅仅是一句关心温暖的话语就能让人泣不成声。
阳光正好,秦耘把自己给收拾的妥妥帖帖。坐了两个小时的高铁,最终到家。
饭桌上确实是做了一大桌子他爱吃的菜,刚开始动筷子碗里就被夹满地甚至冒尖。
“爸,妈,你们也吃啊。”对于爸妈他只是一个月未见的那个秦耘,而对于秦耘,他自己甚至都算不清时间究竟是多久,只知道那时间太长,长到他已经忘却一部分人。
“吃着呢。”秦母眼也不眨地看着秦耘“都瘦了。”
“没瘦。”
秦沛也跟着点头“瘦了。”
“真没瘦。”秦耘吃下一块红烧排骨,却发现他的爸妈已经两鬓斑白了,一想到他以后连让他们连孙子都抱不上,更是内疚不已,只好埋头大吃。
“那里的工作不想做就不要做了。”
“说什么话呢。”秦母瞪了秦沛一眼“瞧你说的。耘儿你别理他,想做什么就做,你不想做了再回来手咱家的公司。”
“耘儿你要是再走就多拿点钱,不够花再找我们要。你当初突然说要当漫画家用画画谋生我跟你妈都没说半个不字。”秦沛拿起一旁的酒杯喝了一口“耘儿,这条路太难走了。撑不住了就回家来,在我跟你妈面前是不需要什么面子自尊心一类的问题的。”
“爸,你别说了。”秦耘嗓子有些哑,眼睛又有些酸了“咱们还是先吃饭吧,饭都要凉了。”
“吃饭吃饭。”秦沛慈爱地看了秦耘一眼,又给他夹了一块排骨“这块肉多,你吃。”
秦母笑笑“都多吃点。”
饭后,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看电视。
“你看,这个主持人嘴真大。”秦沛对一旁的秦耘道。
“是挺大的。”秦耘附和。
“是吗?你昨天还说她好看来着。”秦母冷不丁地来了一句。
“我有说过吗?一定是你听错了。”
“真的?”
“千真万确。”
门铃不合时宜地响起。
“爸,这个时间有谁来啊?不过你别动,我去开门。”
秦耘从沙发上起身,不过当他打开门看到那个站在门边的人时,整个人直接愣在当场。
“怎么?不请我进去坐坐吗?”
秦沛此时也看见了来人“秦耘,来客人你怎么不请人家进来坐?”
秦耘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男人,那足以倾倒众生的脸庞不是何欢又是谁?
“何欢啊,快点过来坐,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,我儿子,秦耘。”
秦耘愣愣地看着他爸跟何欢打招呼,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“你,你们认识?”
“哦,这是不久前搬到我家旁边的小伙子,人很不错。”秦沛笑眯眯的。
何欢笑了一下“好久不见。”
“好久不见。”秦耘也笑。
他不想追问何欢历经的种种,此时能见到他已经是上天最好的恩赐。
似乎,阳光都开始明媚起来了。
作者有话要说: 完结啦,撒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