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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分节阅读_102

作品:不知北山向阳(军旅) 作者:竹木一 字数:600022 下载本书  举报本章节错误/更新太慢

    么回家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别去酒店糟践自己啊,要不上我家去?我在西四环边儿上买有一套小房子,离容与的医院还挺近。”曲奕挠头。

    维拉也不揭穿他,他工作的地方跟军总医院差了八百里远,不炒房也不贪图医院那点地儿,要买房也不能上那去啊。曲奕从小到大就是,一撒谎就挠头。

    房子有个五六个年头了,屋里头东西一应俱全,搁窗口往外看,还能看到军总医院。曲奕特别给她指了,说容与可能在哪个窗口里,顾爷爷给他找的是最好的医生,住的也是最好的病房,你不要担心。

    曲奕给她留了顾容与的病房号和屋子的钥匙就走了,维拉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,屋里的东西还有些凌乱,估计是曲奕临时给她租的。别的地方都有些显旧,只有被单看起来像是新换上去的,看得出来是上一任租客走得急,曲奕只来得及帮她把床单被单换了。

    她在窗口站了许久,想了想,还是去楼下的花店给自己买了一盘娇艳的兰花。

    这样娇贵的花在大冬天并不容易养活,维拉拿着水壶给它浇水,摸着它高贵的花瓣儿,维拉笑着问,“我走了,你就会死。对不对?”

    顾容与从基地的医院换到了军总医院,因为难度太大,基地的医院不敢贸然取弹,手术随时可能触发爆炸。

    转医院后,医生们连夜开了会议商讨如何把子弹取出来,拆弹专家跟外院的手外科医生也都往这儿赶,过了许久才商讨出一个稍微可行的方案。手术的风险太大,可实在没办法,事不宜迟,手术必须尽快安排。

    手术迫在眉睫,而维拉却是在落地窗前席地而坐,泡了一杯咖啡,翻开一本厚重的书,开始看《百年孤独》。

    年少时养成的习惯,心烦意乱的时候,总要在书中寻求安慰。

    这些日子,只要深呼吸就会记得梦想,只要闭着眼睛感到孤独。

    梦想与光荣同在的日子,终究恍如隔世。

    顾容与在上手术台前清醒过好一阵子,曲奕在其身边寸步不离。

    “她回来了,容与,她一听到你的消息就回来了,她没有忘记你。你看窗外,右手边挨咱们最近的那一幢最高的楼,她就在里面,她在陪着你呢。”

    顾容与躺在病床上,几近动弹不得。除了手关节中无法取出的子弹外,身上两处也有子弹的擦痕,也是在战斗中避闪不及所致。虽说伤痕是男人的勋章,可这样的伤痕于顾容与而言太不应该。平常时,在枪林弹雨中也能安然无恙地躲过来,这次计算却失了准头。追究起来,能让顾容与心绪起伏的不作二者推想。

    这样的日子,就连旁观者曲奕,每每说起来也是满腹辛酸。

    顾奶奶情绪激动,不敢让她在旁陪护,老人只得在重症室外看着里头的孙子,大伙儿合力瞒着她有关顾容与的病情,不敢告诉她顾容与手上还有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子弹。

    老人喃喃,“不是说维拉那孩子也回来了吗?怎么还不见她过来?海晴,你再跟曲奕那孩子问问清楚,是不是航班出了什么差错。她最心疼容与了,要是她在这,肯定会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海晴的鼻子一酸,“今儿早上就问了,说是航班延误,也不知道能几时到。”她不敢给老人太大的希望,不然打击也会更大。

    手术被安排在下午,中午吃饭的时候,曲奕急得满世界找人。

    维拉不在他安排的小房子里,手机也都关了,只有房子里的行李告诉曲奕,她已经在这里住下。

    可既然已经住下,不是形同于放下往事从新来过了吗?又是为什么要消失呢?

    他有一些不解,在跟妈妈的电话里提起,妈妈笑话他还是一个愣头愣脑的傻小子,说是什么时候找到一个姑娘就晓得了。那份距离,那份小心翼翼,如果不身在其中,还真不好理解。

    “你等着,我给你去把她找来,如果她不来,我打晕她给你带过来。”

    烦乱之余,寻得这一方清净之地也不容易。近年来,越来越多的房地产把顶层改成了楼中楼供住户居住,所以维拉在这栋楼找到天台的时候,有惊奇也有欣慰。

    找了一处干净之地席地而坐,悠然地看着远方,恍如一处化外之国,平日的纷扰已无心再想。顶层住户开了音响,音乐隐隐约约地飘了过来,一曲过罢,眼泪把维拉的衣襟都沾湿了。

    那天的云是否都意料到

    所以脚步才轻巧

    以免打扰到

    我们的时光

    因为注定那么少

    风吹着白云飘

    你到哪里去了

    想你的时候

    抬头微笑

    知道不知道

    一种久违了的情绪就这样被这首歌带了出来。她拥有着那样让人嫉妒的青春岁月,虽然有过伤害,可大多数时候都在相互依偎。即使是后面这段灰白的年代,之前的温暖也一点点地为这段日子上色,使她终究不舍撒手西去。

    当我们说“那些年”的时候,回忆就已经开始了。有一些事,反复地被提起,反复地要去遗忘,到头来才发现,最想记起的事情,却是当年拼命想忘掉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到底是些什么事情,让我们拼命去忘掉它,或者怎么忘都忘不掉它?它们肯定在我们的生命中占了特殊的地位吧。

    维拉看着他所在的那栋房子,把过往都温习了一遍。让自己有勇气坐在这里,把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捱完。

    顾容与,如果你敢死在手术台上,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。

    手术前半小时,曲奕赶了回去,那时候顾容与打完麻醉针不久,强撑着就为了见维拉一面。曲奕看到他这个样子,眼睛一红,不敢看他的眼睛,“维拉在来的路上,你安好无恙地出来了,就能见到她了。”

    顾容与紧紧地闭上了眼睛,手指动了动,似乎是想把拳头握起来,可他竟连这样的力气都没有了。于是侧过头去,不再说话。

    曲奕的意思,他又怎么会不明白。她始终不愿意再见到他,即使是现在,也一样。

    曲奕看着他被推进手术台远去,好像想起什么似的,提步追了上去,把一个玉镯子塞到了他的手里。

    顾容与手心一凉,睁开了眼睛,抬起手,俨然是好多好多年前,奶奶给维拉的那个镯子,那个说是要给孙媳妇的镯子。

    “这个是之前维拉让我给你的,你看,她在呢,你别怕,等你从手术室回来,兄弟再陪你把她追回来。”

    这个镯子是维拉脱下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的,曲奕找不到她,却在客厅里看到了它。

    维拉,你留这个镯子下来的意思是让它代替你陪着容与身边吗?

    顾容与看到这个镯子的时候,瞳孔缩了又放,最后眸子里一片清净。手一歪,镯子顺着左手滑了下来,睁着眼睛看天花板,悲极无泪。

    他从来都不怕死,害怕的只是漫无止境的孤独和无助,他怕纠缠了半辈子,等来的只是擦肩而过。

    他之前一直觉得,维拉会找回来的,可是现在,他却不是那么肯定了。

    这个镯子还回来的意思,是不是等同于你否认了我们的曾经?

    手镯质地良好,摔到地上的时候,滚了很远都没碎。

    曲奕想弯腰去捡,可有一只更苍老的手先于他把镯子捡了起来。

    曲奕抬头,呆呆地看着顾奶奶的表情,可他却看不懂了。

    这个从小被就被大家认为是最温柔慈祥的奶奶,以一种他从未看到过的神情,叫停了一直往手术室推去的病床,缓慢却坚定地走了过去。

    苍老的手抚上孙子伤痕累累的脸,“我们不要她了,奶奶给你找一个更好的,好不好?”

    顾容与的视线里出现了奶奶,听到她说的话,眼泪不知道怎么地就掉了下来。

    一小时后,手术室传来一声爆炸声。

    顾奶奶坐在一旁,恍若未闻。曲奕再抬起头来的时候,看到的只是一个萧索、凄凉的背影。

    在去年那个剧变的时候都不曾如此。

    他开始真正害怕起来,他怕维拉……

    终究是寒了顾家的心。

    102、生病 ...

    手术过后,曲奕一言不发地去到了维拉的公寓。也不进去,点了一根烟靠在墙根处。

    维拉在午时坐到三更,许久都不动一下,再加上晚上温度骤降,全身几近僵化。

    她哆哆嗦嗦地回到自己所暂住的楼层时,被角落里不声不响地曲奕吓了一大跳。也不知道他抽掉了多少眼,整个走廊都是烟雾缭绕的。才不过半日的光阴,胡渣都长了出来,看起来老了十岁。

    他看到维拉下来,掐掉了烟屁股,双手插进裤兜里,歪着头冷冷地看着维拉。

    维拉穿得很单薄,只披了一件黑色的薄外套,不知是冷的还是紧张的,身体一直在颤抖。看曲奕的神思,维拉心口一凉,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破碎,“手术怎么样?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不关心的吗?”曲奕冷笑。

    维拉抿唇不语,手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抖起来,眼中是浓浓的,化不开的悲伤。她不敢想象在楼顶的那十个小时是怎么度过的,心好像在油锅里煎熬着,似乎只是他的一个消息,便可决定她的去留。

    “你既然还关心他,为什么要三番四次地寒了他的心?”曲奕有些咄咄逼人,在他的世界里,人与人的尽管复杂,但是却简单,对于维拉的世界,他却看不懂了。

    绕是维拉这一年在镁光灯前训练得巧舌如簧,此刻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,她静静地靠在了墙上,双手紧紧地交握着。半晌,摸到腕上冰凉一片,才想到洗澡的时候,已经把镯子脱了下来。好像没有了什么可以依靠的东西,她颤抖着手伸进衣袋里去摸钥匙,她想尽快地看到那个镯子。那个镯子,似乎是维系她和顾容与关系的唯一一样物件了。

    那是很多年前长辈就应允了的承诺,也是对他们最好的祝福。从那天起,她才觉得她是他的了,她要赖他一辈子。

    可是一辈子太长了,转角就是绝路。

    “当年的事我也看在眼里,你这份迁怒过分的莫名其妙,这些日子我体恤你的悲伤,不敢过多的苛责,只是祝维拉,凡事都有一个度,你这次,触碰到所有人的底线了。”曲奕感觉到眼前的人十分陌生,他的心开始一点一点地变凉了。

    这就是你不离不弃的追随么?

    大家都执著了那么久,到头来,怎么看怎么像笑话。

    “既然你已经决定断彻底,恳求你选一个好时间,容与残了一条胳膊,我不希望下次还因为你,他连命都丢了。”

    维拉似乎被抽去了全身的骨头,她蓦地瘫坐在地板上,一串串泪珠雨点儿似的落了下来。她不知道她一直在维持着的自尊,一直维系在子慕身上的自尊,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,因为她的失误,她的妹妹消失在了高原的那条河流里,至此杳无音讯。

    曲奕说得没错,这只是一场莫名其妙的迁怒,因为对象是他,所以他变成她的首当其冲。原来,这对他是那么大的伤害。

    原来,我早已不配站在他的身边。

    曲奕皱着眉头看着她,倏尔感到地上的冰凉,想伸手去拉她。可是想到正在医院里躺着,身心俱疲的那个人,终究没有伸出那只手。

    “你好自为知,我走了,没有必要的话,以后你也不要找我了。容与是我认的唯一一个兄弟,你原来也是的,不过……”曲奕望着远方,顿了顿,不想让自己的话音也颤抖了。

    他直起身子,拍了拍搭在身后的衣裳,转身朝电梯走去。

    再也没有一句话想嘱咐她。

    维拉几乎把房间整个都翻过了一遍,还是找不到那只镯子。她瘫坐在屋子中央,血从指间开始一点一点地倒流,温度也开始一点一点地流失。她想去摸手机,可拿了好几次都抓不稳,手机还是从手里滑落,摔倒地上,屏幕黑了。

    最后一丝光芒淡去,维拉的悲伤似乎也消散了,她面无表情地坐着那,如同一个入定的神僧。

    半晌,人才朝一边倒去。

    维拉生了一场大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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